第 20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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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4 章
第二日，司喜當值，他帶著吃食去牢房看望趙懷民，兩人剛把早飯放好，三個熱菜和一個湯用瓷碗裝著，牢門外就有人叫喚。
是牢頭，他一臉不耐煩，咒罵道:“司喜有人找!”
趙懷民眼神動了動示意他去見人，自己可以擺膳。
司喜剛出牢門迎面就被一袋子東西扔在他身上，砸得當事人楞在原地，然雙手本能地接住了那袋子東西，他看向牢頭不明所以。
牢頭嗤笑道:“一個老嬸子送你的”
他提著佩刀大步流星地往回走，絲毫不給司喜提問的契機。
牢頭的話讓司喜有點疑惑，他打開袋子，這才裏面是一些毛豆和一小瓶酒水。
他將布袋子裏裏外外看個清楚，針線也沒有用特別的針法，布料也是大街上隨便可見的布料，毛豆用熱水煮過，不過:煮毛豆時裏邊應該加了一些辣椒，隔著袋子他都聞到一股腥辣味兒沖鼻子，酒瓶子也是普通窯子裏燒出來的酒瓶，酒水是燒刀子……
他把東西遞給自家公子時，依舊不理解。
趙懷民把小菜勻成兩半，就這樣騰出一個菜碗，他把毛豆全部倒進空出來的菜碗裏。
司喜看著公子將毛豆傾倒出來一臉疑惑，就這麽盯著他一言一行愈發不解，少年一會兒掰開毛豆，一會兒扒拉著毛豆，好像在找什麽。
趙懷民眼尖地發現有些毛豆尖兒沒了，好像被什麽東西啃咬了，他將信將疑地掰開毛豆，細細端詳著豆子和豆殼，果然有發現。
上面刻著一個字:“等”
他將那幾個發現字的毛豆攤開，司喜也發現了這一幕，嘴巴微張驚訝道:“這？這怎麽回事？”
趙懷民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著手指，撚了一顆毛豆塞進嘴裏，不急不徐道:“是賀錦州的回覆”
等？這……這不是廢話嘛！司喜看不懂賀大人這是何意？心裏雖然有萬千疑竇，出口的話卻變成另外一個意思:“那位的意思是不想？”
不想作證？還是想作證？自家公子隨時有可能被定罪，一旦欺負良籍百姓的罪名坐實，那公子乃至趙家，許家都責無旁貸，罪及九族不可饒恕。
一個等字在司喜看來那就是態度暧昧，墻頭草罷了！
他屬實有點失望透頂，不過自家公子怎麽還能雲淡風輕坐在吃飯？
而自己面前擺好已經剝好的毛豆，倒好的燒刀子。
趙懷民又請了一遍:“快坐下，吃飯”
司喜也坐下吃飯，吃了毛豆，飲了一碗酒水，渾身暖和時，他忍不住地追問道:“那接下來我該怎麽做？”
荃家也去了，派了小乞丐盯了幾天，確實沒有看到荃奮的蹤跡，他總感覺這些人怎麽故意躲著他？
趙懷民:“等”
許是猜到對面人的不明白，他進解釋一下，壓低了聲音:“酒和毛豆是荃奮和賀錦州準備的”
啊司喜張大了嘴巴，一眼不可思議。
趙懷民沒有說話，直接將兩個帶字的毛豆遞給了他。
兩個字的字跡迥然不同，顯然出自不同人之手。
他還不是不懂兩位大人究竟什麽意思？眼睛瞪得跟銅鈴大小，黑白分明的瞳仁好像寫滿了清澈的愚蠢幾個字。
趙懷民:“要是不想理你，直接不搭理即可”
人家還費盡心思地回覆一下，這就是積極的態度。
他們表達的意思很明顯:可以幫忙作證那件披風已經給了樂陽府一對母女災民手裏，前提是:趙懷民要將局勢扭轉成有利於自己。
司喜當下悟了，心裏感嘆:不愧是世家子弟利弊算計得清清楚楚。
一頓飯吃得人膈應，酒是好酒，下酒菜也是好菜，就是送菜人的目的令人如鯁在喉。
趙懷民早就註意到他的低落情緒，吃完飯拍拍他的肩膀，安慰道:“別灰心!事情還有轉機，我這還有有事需要你幫忙”
轉機？司喜喜出望外，往嘴裏扔了兩顆毛豆，嘟囔著:“公子，接下來我需要做什麽？”
趙懷民招呼他湊過去，兩人交頭接耳，貼耳絮絮叨叨著什麽。
門外的黑影動了動。
趙懷民:“你把這邊消息給圓子說說，讓他好好安撫家裏人”
“留意一下蝶兒姑娘關在那裏，盡量與她取得聯系”
只要原告還活著，或者原告還活著的時候將事情真相公之於眾，就可以洗刷他的嫌隙。
不過，案子到底能不能徹底結束，還得看皇帝的意思，雖說搜查令是內閣那邊直接發給樓濟，但是沒有皇帝親自點頭，樓濟也不可能大搖大擺地踐踏一個從二品官員的府邸，更何況杏園擴建的北苑是皇帝禦賜之物，尋常人不敢便宜闖入，故而他這案子看似是京兆府衙判定，實則取決於皇帝陛下。
如果這個案子拖延的時間越長，就意味著皇帝在利用自己轉移覬覦皇位者的註意力。
聽說:新晉寵妃衛妃頗受皇帝厚愛，冬季她想看桃花就造桃花塢，早春裏寵妃想吃青梅，就從千裏之外的江南小鎮青梅鎮運送新鮮的青梅，前幾日又聽說:衛妃想聽《鶯鶯傳》，陛下更是將京城名角兒彤寶姑娘特赦出來，只為寵妃一笑。
呵!又一個靶子。宮裏一個靶子，朝內一個靶子，當今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。
這也側面反應:皇帝身體愈發不行了，疑心病越來越重，他對自己的朝臣不放心!
對自己的兒子不放心!
對自己的妃子也不放心!
總而言之:只要他不死，這種因猜忌而產生的低氣壓氣氛永遠不會消失。
少年被關在“牢籠”裏，卻沒有停止掙紮。
不知怎的，他覺得有點心累，閉上眼睛，一切慢慢好像與他無關。
系統被徒然出現的少年嚇得忘記收回了笑臉:“你你!”
“宿主怎麽回來了？”
他也沒用超能力啊？人怎麽就出入自由了？（超能力指的是:宿主使用了超出自身原本擁有的能力，一旦使用了超能力，宿主就會暈死過去從而進入空間見到天才系統，例如:短時間擁有超強的武力值包括且不限於超凡的輕功等）
系統此刻呈現出祥雲狀態，望著步步緊逼的宿主，他捂緊了身上的小被子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了。
趙懷民掀開衣袍，整個人剛躺下，空間就變成了“綠水青山，清風徐來，水波不興，亭臺樓閣”的春和景明現象。
少年問了一下:“你在忙什麽？”
系統只覺得脖子涼嗖嗖，好像有一股陰風陣陣專門盯著脖子流動，他緊了緊小被子，露出那雙黑葡萄般的眼睛，嗡裏嗡氣道:“我在茁長成長，以後守護宿主度過千難萬險……”
趙懷民就這麽半睜著眸子淡淡地睥睨著它，眸色好像再說:醜逼玩意兒!我瞅你是在猥瑣發育，就知道睡覺睡覺，怎麽不睡成豬算了。
好吧~_~，它確實在睡覺!
可是它經歷過的血淚史告訴自己:睡覺才是王道，早起早睡，生活有滋有味；只要睡得久，小命長久久。
與升級打怪系統、美食系統、直播系統、科舉系統等各種系統出發點不同，天才系統誕生的要求是只需要睡好覺，主要傳達一種理念；科學合理的生活習慣才會擁有美好生活。
它囁喏著嘴角欲言又止，最後還是放棄解釋，眼前這主兒也不像是笨蛋。
果然如系統所想，宿主過了今晚就消失了。
回到現實的趙懷民遇到了“刁難”。
他剛醒來就遇到有人打掃牢房衛生，來人不少，好多人他不認識，他們手裏拿著桶，桶裏裝著熱水，冒著騰騰白氣。不過值得註意的是那些人眼神帶著流露出一種“你死定了的”感覺，趙懷民往後退了一步，整個人戒備起來，他回頭瞥了一眼天色:漆黑如墨，天黑了，樓濟想幹什麽!
熟料，樓濟站在一旁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，一聲令下:“來啊，清洗牢房!”
他的口令一下，那些人齊齊端起水桶朝著趙懷民所在的牢房破水。
趙懷民似乎早就猜到他們的企圖，忙拉著被褥圈外身上裹了兩層，即使如此他還是被淋濕了。
對上樓濟嘲諷口吻:“好了好了，趙大人牢房已經沖洗幹凈了，剩下的牢房你們務必認真收拾幹凈，本官明日要來巡視”
他說這話時雖然是對著衙役們吩咐的要求，而那雙眼睛倒映著渾身濕透卻依然挺.拔的少年，趙懷民對於他囂張跋扈的氣焰沒有第一時間回擊。
樓濟揮揮手讓一眾人散去，他慢慢走到牢房口，隔著嶄新結實的木板，壓低了聲線譏笑道:“本公子最討厭你這幅看老鼠都深情的眼睛，總是裝不下別人樣子”
“趙懷民，這次你死定了!”
“咳咳!”趙懷民嗓音發癢咳嗽著，沒有回應那廝，正合樓濟的心意，他滿臉笑意，不緊不慢地離開了牢房，即使走出牢房，樓濟那愉快的腳步聲依舊清晰。
三更燈火寂繆時，牢房再次喧鬧起來。
原來牢頭帶著一些人又拉到趙懷民牢房門口。
“來啊!打掃衛生”
“是刀哥!”
嘩啦啦!
七八個人七手八腳將牢房潑了七八桶冷水。幾人完全不管水到底潑沒潑到趙懷民身上，提著桶，打著哈切，三五成群快步離去。
趙懷民站在最裏邊的角落裏，望著濕透的被褥，眼色沈了。
腳步聲緩緩消失，他徐徐走過去，將藏在稻草堆裏的被褥拿出來，蓋因被褥被皮毛披風裹住這才避免被淋濕，他把那床濕噠噠的被褥往床邊堆著，自己裹著幹凈被褥坐在床裏頭盤坐著，閉上眼睛。
那些人白天晚上都這麽搞，一會兒冷水潑下來，一會兒潑熱水，要是皇帝十天半個月不松口，他還能撐得到那時候嘛？
也許不能吧!
這床幹被子是司喜留下來的，床邊濕透的被褥是何首烏送來的，這才多久就“壯烈犧牲了”。
若是一味依靠他們，大家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。
“咳咳!”夜風忽至，急急切切，吹得人渾身瑟瑟發抖。
他捂著心口，腦子裏突然靈光乍現，想到解除眼前危機的辦法了。
有了方向的少年，靠在墻壁上緩緩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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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懷民眼神動了動示意他去見人，自己可以擺膳。
司喜剛出牢門迎面就被一袋子東西扔在他身上，砸得當事人楞在原地，然雙手本能地接住了那袋子東西，他看向牢頭不明所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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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東西遞給自家公子時，依舊不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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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喜看著公子將毛豆傾倒出來一臉疑惑，就這麽盯著他一言一行愈發不解，少年一會兒掰開毛豆，一會兒扒拉著毛豆，好像在找什麽。
趙懷民眼尖地發現有些毛豆尖兒沒了，好像被什麽東西啃咬了，他將信將疑地掰開毛豆，細細端詳著豆子和豆殼，果然有發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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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懷民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著手指，撚了一顆毛豆塞進嘴裏，不急不徐道:“是賀錦州的回覆”
等？這……這不是廢話嘛！司喜看不懂賀大人這是何意？心裏雖然有萬千疑竇，出口的話卻變成另外一個意思:“那位的意思是不想？”
不想作證？還是想作證？自家公子隨時有可能被定罪，一旦欺負良籍百姓的罪名坐實，那公子乃至趙家，許家都責無旁貸，罪及九族不可饒恕。
一個等字在司喜看來那就是態度暧昧，墻頭草罷了！
他屬實有點失望透頂，不過自家公子怎麽還能雲淡風輕坐在吃飯？
而自己面前擺好已經剝好的毛豆，倒好的燒刀子。
趙懷民又請了一遍:“快坐下，吃飯”
司喜也坐下吃飯，吃了毛豆，飲了一碗酒水，渾身暖和時，他忍不住地追問道:“那接下來我該怎麽做？”
荃家也去了，派了小乞丐盯了幾天，確實沒有看到荃奮的蹤跡，他總感覺這些人怎麽故意躲著他？
趙懷民:“等”
許是猜到對面人的不明白，他進解釋一下，壓低了聲音:“酒和毛豆是荃奮和賀錦州準備的”
啊司喜張大了嘴巴，一眼不可思議。
趙懷民沒有說話，直接將兩個帶字的毛豆遞給了他。
兩個字的字跡迥然不同，顯然出自不同人之手。
他還不是不懂兩位大人究竟什麽意思？眼睛瞪得跟銅鈴大小，黑白分明的瞳仁好像寫滿了清澈的愚蠢幾個字。
趙懷民:“要是不想理你，直接不搭理即可”
人家還費盡心思地回覆一下，這就是積極的態度。
他們表達的意思很明顯:可以幫忙作證那件披風已經給了樂陽府一對母女災民手裏，前提是:趙懷民要將局勢扭轉成有利於自己。
司喜當下悟了，心裏感嘆:不愧是世家子弟利弊算計得清清楚楚。
一頓飯吃得人膈應，酒是好酒，下酒菜也是好菜，就是送菜人的目的令人如鯁在喉。
趙懷民早就註意到他的低落情緒，吃完飯拍拍他的肩膀，安慰道:“別灰心!事情還有轉機，我這還有有事需要你幫忙”
轉機？司喜喜出望外，往嘴裏扔了兩顆毛豆，嘟囔著:“公子，接下來我需要做什麽？”
趙懷民招呼他湊過去，兩人交頭接耳，貼耳絮絮叨叨著什麽。
門外的黑影動了動。
趙懷民:“你把這邊消息給圓子說說，讓他好好安撫家裏人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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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這個案子拖延的時間越長，就意味著皇帝在利用自己轉移覬覦皇位者的註意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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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!又一個靶子。宮裏一個靶子，朝內一個靶子，當今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。
這也側面反應:皇帝身體愈發不行了，疑心病越來越重，他對自己的朝臣不放心!
對自己的兒子不放心!
對自己的妃子也不放心!
總而言之:只要他不死，這種因猜忌而產生的低氣壓氣氛永遠不會消失。
少年被關在“牢籠”裏，卻沒有停止掙紮。
不知怎的，他覺得有點心累，閉上眼睛，一切慢慢好像與他無關。
系統被徒然出現的少年嚇得忘記收回了笑臉:“你你!”
“宿主怎麽回來了？”
他也沒用超能力啊？人怎麽就出入自由了？（超能力指的是:宿主使用了超出自身原本擁有的能力，一旦使用了超能力，宿主就會暈死過去從而進入空間見到天才系統，例如:短時間擁有超強的武力值包括且不限於超凡的輕功等）
系統此刻呈現出祥雲狀態，望著步步緊逼的宿主，他捂緊了身上的小被子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了。
趙懷民掀開衣袍，整個人剛躺下，空間就變成了“綠水青山，清風徐來，水波不興，亭臺樓閣”的春和景明現象。
少年問了一下:“你在忙什麽？”
系統只覺得脖子涼嗖嗖，好像有一股陰風陣陣專門盯著脖子流動，他緊了緊小被子，露出那雙黑葡萄般的眼睛，嗡裏嗡氣道:“我在茁長成長，以後守護宿主度過千難萬險……”
趙懷民就這麽半睜著眸子淡淡地睥睨著它，眸色好像再說:醜逼玩意兒!我瞅你是在猥瑣發育，就知道睡覺睡覺，怎麽不睡成豬算了。
好吧~_~，它確實在睡覺!
可是它經歷過的血淚史告訴自己:睡覺才是王道，早起早睡，生活有滋有味；只要睡得久，小命長久久。
與升級打怪系統、美食系統、直播系統、科舉系統等各種系統出發點不同，天才系統誕生的要求是只需要睡好覺，主要傳達一種理念；科學合理的生活習慣才會擁有美好生活。
它囁喏著嘴角欲言又止，最後還是放棄解釋，眼前這主兒也不像是笨蛋。
果然如系統所想，宿主過了今晚就消失了。
回到現實的趙懷民遇到了“刁難”。
他剛醒來就遇到有人打掃牢房衛生，來人不少，好多人他不認識，他們手裏拿著桶，桶裏裝著熱水，冒著騰騰白氣。不過值得註意的是那些人眼神帶著流露出一種“你死定了的”感覺，趙懷民往後退了一步，整個人戒備起來，他回頭瞥了一眼天色:漆黑如墨，天黑了，樓濟想幹什麽!
熟料，樓濟站在一旁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，一聲令下:“來啊，清洗牢房!”
他的口令一下，那些人齊齊端起水桶朝著趙懷民所在的牢房破水。
趙懷民似乎早就猜到他們的企圖，忙拉著被褥圈外身上裹了兩層，即使如此他還是被淋濕了。
對上樓濟嘲諷口吻:“好了好了，趙大人牢房已經沖洗幹凈了，剩下的牢房你們務必認真收拾幹凈，本官明日要來巡視”
他說這話時雖然是對著衙役們吩咐的要求，而那雙眼睛倒映著渾身濕透卻依然挺.拔的少年，趙懷民對於他囂張跋扈的氣焰沒有第一時間回擊。
樓濟揮揮手讓一眾人散去，他慢慢走到牢房口，隔著嶄新結實的木板，壓低了聲線譏笑道:“本公子最討厭你這幅看老鼠都深情的眼睛，總是裝不下別人樣子”
“趙懷民，這次你死定了!”
“咳咳!”趙懷民嗓音發癢咳嗽著，沒有回應那廝，正合樓濟的心意，他滿臉笑意，不緊不慢地離開了牢房，即使走出牢房，樓濟那愉快的腳步聲依舊清晰。
三更燈火寂繆時，牢房再次喧鬧起來。
原來牢頭帶著一些人又拉到趙懷民牢房門口。
“來啊!打掃衛生”
“是刀哥!”
嘩啦啦!
七八個人七手八腳將牢房潑了七八桶冷水。幾人完全不管水到底潑沒潑到趙懷民身上，提著桶，打著哈切，三五成群快步離去。
趙懷民站在最裏邊的角落裏，望著濕透的被褥，眼色沈了。
腳步聲緩緩消失，他徐徐走過去，將藏在稻草堆裏的被褥拿出來，蓋因被褥被皮毛披風裹住這才避免被淋濕，他把那床濕噠噠的被褥往床邊堆著，自己裹著幹凈被褥坐在床裏頭盤坐著，閉上眼睛。
那些人白天晚上都這麽搞，一會兒冷水潑下來，一會兒潑熱水，要是皇帝十天半個月不松口，他還能撐得到那時候嘛？
也許不能吧!
這床幹被子是司喜留下來的，床邊濕透的被褥是何首烏送來的，這才多久就“壯烈犧牲了”。
若是一味依靠他們，大家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。
“咳咳!”夜風忽至，急急切切，吹得人渾身瑟瑟發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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